“您向来十分节俭,我晓得。”
说着,陈允拍了两掌,即见两个小火者捧着几样东西进来,方文濡正要推迟,叫陈允先按下,“我也晓得大人的为人,是断不肯收礼的,您放心,不过是几样土特产,不值什么钱,不过是尽个朋友之宜。您要空手回去,倘或督公怪罪我,可怎么好?”
果然见是一些玩意之类,方文濡便不再推诿,亲自斟满茶他吃。笑谈片刻,那陈允忽然一惊,“哟,我还忘了件事儿,瞧我这记性!方大人,您海上带回来的那位姑娘,现住在市舶司一位吏目官家中,叫他家女眷照管着。可您明日去了,她怎么办呀?您先歹交代交代,我们也好尊办呀。”
经他提醒,方文濡也适才想起来,把着个盅转一转,怅怏了一阵,“她父母没了,我看,还是要托公公替她寻一门亲事,不拘什么门第之类,人品端正就行。公公若办成了告诉我,嫁妆,我来出。”
陈允略有几分为难,“嫁妆不过几十两银子,倒是小事儿,只是她既没父母亲人,又叫海寇掳去那么些时日,只怕好人家不敢要啊。”
“公公多费心,好歹千万许个良人家。”
说着话就将午晌题过,至下晌,布政司几位长官及市舶司几位官员为方文濡同镇抚司的人摆席送行。席面就摆在一本地吏目官的家里,请了戏班子唱堂会,不时毕至咸集,玳筵齐开,妙妓围坐,席上开怀畅饮。
一众官员里唯独不见提举苗全,有人因问起,“这苗大人说是在家养病,连今日开席替几位上差同方大人送行他也不来,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曲水流觞间,陈允淡色一笑,阴柔之气尽显,“得的是个要过人的病,哪里敢轻易出来走动?”
“怪道了,连人去看他,他家里也都婉言推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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