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日常来袁赴这,什么东西放在哪,他心中都有数。
等袁赴笑着答应后便转身朝一旁的橱柜走去,屋子就这么点大,他走远了都还能听到两位先生的说话声。
“你看看你,总和那孩子置气做什么?他如今既然肯回来,我们便好生教他,难不成因为他从前不好,如今便要把人避之门外?”袁赴顾忌着林斯言还在屋中,特地压低嗓音和薛信说话。
薛信却没那么多顾忌,仍是冷着嗓音没好气道:“什么叫我和他置气?我哪有这样大的本事和他谢二公子置气?这书院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看便是外头的酒楼都没这么随便!”
他说着说着又不免提了声。
偏他一向吃软不吃硬,别人要跟他硬气,他能比他们更硬气,可若是碰到袁赴这样的人,他就没什么辙了。看着袁赴那张老好人的脸,薛信短暂地沉默一会,到底还是撇开了头,嗓音沉沉地说道:“你以为他那性子真能在书院待得住?我看他不过是闲来无事来书院逛逛,你说要教他,可我们肯教,他肯听吗?”
他低沉的嗓音里饱含着对谢池南积累多年的失望。
其实书院的纨绔子弟并不少,白玉堂的那些孩子,大多都是把书院当做一个无聊栖息的地,奉家里人的命令来这待着,他们那样的人家,早就给自家孩子铺好路了,有多少是真的打算日后考取功名的?他平日冷眼旁观看着,只要他们不闹得太厉害,也懒得去管。
他如今早就没了年轻时那股执拗劲了。
那个时候刚为人师,想的就是带领每个学生走上正道,让他们读好书,所以他才会和袁赴一起主张开了风雪堂,把雍州城里那些想读书却读不起书的人收纳进来,给予他们一条光明大道,让他们不必再钦羡旁人。
这要是别人,薛信根本懒得去管,偏偏那是谢池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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