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有几分见识,此时听到这么一句便轻轻拧了眉,恐屋中人多眼杂回头传了不该传的话出去,她连忙一挥手让人都退了出去,等人都走光了,她这才又重新捧了一盏茶给人,温声安抚道:“那毕竟是安北侯府的公子。”

        而且说到底若不是少爷故意跑去挑衅人,还说出那样的事,那谢二公子也不至于把少爷弄成这副模样,再说她刚才听那些侍从说,动手的也不是那位二公子,而是个不知名姓长相的红衣女子。

        可这些话显然是不能和柳氏说的,何况柳氏从来是不管这些的。

        柳氏的确不管这些有的没的,她这些年在雍州城作威作福惯了,早已不是当年初至雍州城时卑躬屈膝想讨好燕氏的那副模样。

        她才不管动手的是谁,只知道她家垣儿嫉恨的是那谢池南,这就够了!

        别说谢池南早就成了谢家的弃子,便是他还得燕氏的疼爱,她也不怕!这些年,燕氏从不出府,也不参加举办任何茶会,要不是谢平川,有多少人还记得这雍州城还有个侯府夫人?倒是她,宴会办了一次又一次,和雍州城的那些高门大户也是来往颇密,倒是越来越有成为众夫人表率的模样。

        “一个跟家里闹翻天的小畜生,爹不疼娘不爱的,竟然也敢当众欺辱我家垣儿!还有陶家、傅家,我看我从前是当真给他们脸了!”她的语气骄横且嚣张,等骂了一通犹不解气,又重重拍了下桌子才又说道:“等明日你就给今日欺负垣儿的那几家下帖子,我倒要看看她们能说出什么花来!她们的儿子敢如此折辱垣儿,也就别怪我对她们心狠手辣了!”

        崔妈妈一听这话更是拧紧眉,正要相劝便听外头丫鬟火急火燎进来通传,“夫人,不好了,老爷拿了藤鞭朝少爷屋子里去了!”

        “什么?!”

        原本还怒火冲天的柳氏当即就变了脸,她顾不得自己还在生气,立刻疾步往外走去,一路小跑到那边,恰好瞧见一身官服未除的魏琮正拿着藤鞭沉着脸要进屋,也亏得魏垣门前的小厮还算聪明,一直拦着劝着,没能让人进去,要不然等柳氏到,估计魏垣的皮都能被打掉一层。

        “魏琮,你做什么!”柳氏气喘吁吁,不顾大庭广众这么多下人看着,直接走过去抢魏琮手上的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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