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晚的事儿,恢复大学招生就不可能不恢复研究生教育。”

        “可你确定你有研究生考试报名资格?”费霓并没在报上翻到相关消息,研究生考试毕竟和高考有区别,方穆扬连中学都没毕业。

        方穆扬伸手刮费霓的耳朵,“你是不是嫌弃我连高中都没上过?”

        “你想哪儿去了?我的意思是……”

        方穆扬并没给费霓解释的机会,继续说:“你其实就是嫌弃我,但你怕伤害我的自尊一直没有说,我能理解,毕竟跟你一比,我什么都不会……”

        这指控太过严肃,以至费霓忘了方穆扬是怎样一个人,下意识地否认:“我怎么会嫌弃你呢?”

        “你嫌弃我也很正常,如果不是高考,我也察觉不到咱俩之间原来有这么大的差距,你扫一眼就会的题,我看五遍也不会……”倒没这么夸张,他的耐心并不支持他看五遍。方穆扬并不是一个擅长演戏的人,说完这句就去给费霓冲奶粉。

        方穆扬留给费霓一个背影,让人误以为他很难过。

        他刚要转过身对着费霓笑,让她把奶粉喝了,就被费霓从背后抱住了,抱得很紧。

        “我从来都没嫌弃过你,即使你住院的时候也没有。”方穆扬没有醒的时候,他就是费霓的希望,费霓盼着他醒,醒来她就有可能评先进上大学了;等到他醒了,费霓就盼着他能够恢复记忆,只要恢复了记忆,她就有可能评先进上大学了。他迟迟不恢复记忆,费霓也不觉得他讨厌,可她也没有资格可怜他,她的处境虽然比他好,但只要选错一步,就会往更差的方向走……一个没有实际用途只能带来心理慰藉的男人是很奢侈的,比钢琴要奢侈得多,寻常人根本负担不起,非得有光明的前途、宽敞的房子和足够用的钱才能考虑要不要,可她都没有。没有就只能算了,连考虑都不需要考虑,直接就可以决定不要。

        “我知道。”他不过是跟她一个小小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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