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桃开始骂起来:“你能唱得跟唱片一样,别人修了音也一样。你丁喃语是唱得好,但换成李姐,唱完到录音棚找好的师傅修一下,和你又有什么区别,那么,要你又有何用?”
“我……”
陶桃继续呵斥:“那么,你的存在还有什么价值?丁喃语,你的天分是很好,学川剧不几个月就登堂入室,你觉得自己了不起了,是老板了,腕儿了。你声音大,洪亮,再难的唱腔都拿得住,可哪又怎么样?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你就是一台机器,你仅仅满足于把词唱出来,唱的好听,唱得让所有人为你鼓掌?丁喃语,我跟你讲,咱们上舞台不是为了炫耀自己,不是为了得瑟。”
丁喃语:“我没有。”
陶桃:“你上舞台是表现角色,是演绎她们的人生,你要活成她们的样子。而你现在,你只知道唱,只知道唱,你就没有心,你跟蝈蝈儿又有什么区别?看看你脑袋那么大,方头方脑,对,你就是个蝈蝈。”
这已经有点人身侮辱的意思了,丁喃语最近心情正不好,顿时哭起来:“我没有方头方脑,我不是蝈蝈。”
“懒得跟你说,自己想明白了再来找我,只知道哭,烦死了。”陶桃丢下一脸震恐的众人,拂袖而去。
……
“你对人孩子太苛刻了。”听陶桃气愤地说完刚才的事,韩路摇头,又问:“今天小丁排什么戏?”
“《死水微澜》,小丁唱蔡幺妹。”陶桃气道:“丁语喃技巧是好,可她最大的毛病是不体会角色,只例行公事把词唱出来拉倒,匠气太重,我恰恰最忍不了的就是这一点。”
韩路笑道:“剧中蔡幺妹什么人,老油条,中年妇女,还搞婚外情。小丁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你让人怎么体会角色,这不是为难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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