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医生背后的使命感,又深深吸引着他。
这个矛盾的人,跑到边疆苦行三年,终于摸到点平衡的端倪。
她早就原谅他了,剩下的只是气难平。
可现如今,这样的气难平也逐渐消失了。
要再试一次吗?她再次问自己。
要再次毫无芥蒂地摸摸他头顶那戳怎么都下不去的呆毛,碰触他眼角的泪痣,抱抱他吗?
在她终于理解什么叫患得患失,心跳加速之后。
她终于在程凉做完这六小时的手术,回家之后,敲响了他的门。
程凉应该刚刚洗完澡,打开门的时候头发都还是湿嗒嗒的。
盛夏先是踮脚,伸手压住了他哪怕湿漉漉也翘着的头发。
程凉微微弯腰,身体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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