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曾下令禁人间锦,侯思止不顾禁令私藏丝绸与锦缎,不知道是谁将这个消息密奏给李昭德的,李昭德借此机会命官吏用酷刑拷打,八十杖才打到一半人就断气了。长安将外面的消息带入宅中。

        直接杖杀?王瑾晨躺在一张躺椅上,仰头望着湛蓝的天空,几个手指来回有序的敲打着扶手,的确是像李昭德能够做出来的事。

        那侯思止是圣人亲自任命的御史,又是来俊臣的亲信,李昭德不经圣人私自处决,迟早有一日会引祸上身。长安担忧道,七姑娘现在虽然回了本家,可是她名义上还是李府的新妇。

        只要不是谋反,就不会连坐,至于其他罪名...李昭德有功,圣人不会杀他的,顶多是贬谪。王瑾晨抬手捻起小案上的一只青瓷茶碗,这样一来,李昭德与来俊臣的仇只会越来越深,看来这告发侯思止的人,亦是别有用心。

        朝中希望李来相斗的人不在少数,但敢在圣人眼皮子底下动手的...长安犹豫的看着王瑾晨,是公主么?

        或许吧。王瑾晨回答的很淡然,但眼里却满是肯定。

        朝中这么多大臣里只有宰相李昭德是公然的东宫保皇派,敢做也敢为,又曾于圣人跟前力保,若是东宫不轨,那么李昭德势必遭受牵连,告密圣人揭发东宫之人其主要目的恐不在皇嗣而在李昭德。长安分析着来龙去脉,李昭德上台之后接二连三的打压酷吏,又仗着圣人的专宠,使得酷吏纷纷忌惮,小人记得,侯思止也曾与李昭德有过节,是其次子之事。

        长安是觉得揭发东宫的告密者,是侯思止安排的?

        侯思止若无人授意,应该没有这么大的胆子。长安摇头。

        王瑾晨亦摇头道:那倒未必,始作俑者做贼心虚,横竖都是死,死亡面前,还有什么是不能做的呢?

        长安觉得极有道理,遂点头道:主人分析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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