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君在东宫,这天下应该不会有人觉得审讯储君是美差吧?王瑾晨冷道。
一朝天子一朝臣,今朝天心莫测,日后之事,谁能说得准呢。来俊臣仍旧眯笑着双眼,王侍郎虽然官阶高于下官,然圣旨说的只是协从,一会儿审讯,王侍郎就做个见证人,王侍郎是读书人,拷问犯人这种事就交由下官这等粗人来做吧。
奉劝来中丞一句,凡事留一线,不要做的太绝,否则
国朝被民间称为酷吏的远不止这几人,但有几人是能一直受圣人荣宠的呢?前有周兴后有来子珣,虽皆不是死罪,然流放致死又与死罪何异?来俊臣止住朝东宫前行的步伐,回头道:还记得下官之前与王侍郎说的话么?今日你我可令受审之人人头落地,明日上位者便可以此为错而令你身首异处,陛下的疑心,是连亲子都不信任,王侍郎,如今您与下官所处的地位,是一样的。
王侍郎总说别人做得太绝,可是自己呢?来俊臣转过身,意味深长的盯着王瑾晨,正月十四,相府二公子大婚,当夜却意外死在了婚房中,此事闹得满城风雨,人人皆道新妇克夫,可在下官眼里,果真就如此吗?
王瑾晨不慌不忙的跟上去,回笑道:来中丞洞悉一切,自然比寻常百姓要深思熟虑得多。
天授年间,王侍郎替亡妻去职守孝,可谓轰动一时,如今满城只知道侍郎对亡故的嫡妻用情至深,而早已忘却了当年长安闹得沸沸扬扬之事,这些事情串联在一起,来俊臣半睁着本就不大的双眼,在下官眼中便显得太过刻意,岂能叫人不生疑心呢?
此外,来俊臣又道,下官刚与凤阁的宰相生有无法化解的嫌隙,而御史与宰相一向是对立面,若王侍郎想来个栽赃嫁祸亦不是不可能。
望着不言语却脸色依旧平静的人来俊臣再次发笑,除却君上,下官从不惧任何人,王侍郎不妨猜猜,吾与相公,孰赢?
论聪慧、资历、声望,我皆不及来中丞,因此并不知晓输赢,然这臣子相争,其胜负,王瑾晨松开手朝东宫走去,当取决于君上。
来俊臣转身跟上,此时的东宫早已被禁军团团围住,郎将将东宫属官悉数抓至庭院捆绑起,而皇嗣与妃嫔及皇孙们却躲在房中不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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