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皇太后殿下是什么人,会随随便便施恩吗,你以为薛怀义真的是荣宠吗,他不过是皇太后养在身侧取乐的玩物罢了。
李元符起身拍了拍下裳,再厉害,也是上位者的一颗棋子,是棋子便终会有一天成为弃子,我就不信,我争不过他。
日落时分,神都上空突然聚集乌云,天色瞬间变得极为阴暗,云层灰蒙蒙一片似随时就要被风吹落,狂风卷起温国公宅邸内悬挂的白绫。
灵柩前,老翁白阑缟巾屏退左右重重跪下,良嗣啊,你我同朝为臣六十余载,你怎可先为兄而去呢?圣人不掌朝政而退居它殿,天下至今已久,未曾有过一年连改三元之事,国之变尽在眼前,凭我之力,又如何逆天,可我是大唐臣民,你我祖上皆受唐皇之恩,焉能背信弃义而叛离先皇。
王主簿,灵堂内有人。灵堂外有细细碎碎的声音传入内,老翁将一把纸钱扔进炭盆中,外头是什么人?
王瑾晨走到门口便被拦截,随后仰着脖子瞧见里面吊唁的是个白发苍苍的老翁,里面吊唁的是何人?
是春官尚书、同鸾台凤阁平章事范履冰范相公。苏家家僮回道。
灵堂守灵的苏家子嗣便扭头瞧了一眼,范相公,是司刑主簿王瑾晨。
那个还良嗣清白的新进士?老翁又问道。
回相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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