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不同,五官样貌,人心好坏,脾性好坏,我很好奇,宋令仪侧过身子凑近道:同为女子,公子是对萧七娘的情愫,究竟是那种?

        除了亲族友人,这天下的男女之情难道不是只有一种?王瑾晨反问道。

        宋令仪凝视了一小会儿,旋即放声笑道:大多人都是为权舍情,尤其是上位者,而像公子这般,不惜犯株连的欺君之罪为情实是少见。

        我从未说过我是因为情而入仕,王瑾晨反驳道,至少不全然是。

        哦?

        王瑾晨将勺子放下,起身负手道:趋利避害是人之本能,所有人都逃不开世俗,否则岂不都成了出家人,我没有勇气遁入空门或是为道修行,因为有太多无法割舍的东西,我不想求人,至少不想一直求人。

        宋令仪随着起身,拍了拍衣袖走上前擦身而过缓缓说道:我很好奇,日后王公子究竟能走到何处。

        王瑾晨看着宋令仪瘦弱的背影,宋姑娘眼光锐利,不妨也猜猜?

        命运非车轨,无迹可寻,不过王公子,宋令仪扭头笑道:可期。

        载初元年暮春三月初一凌晨,进士放榜,夜色刚刚散去,洛阳城依旧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禁鼓初鸣,城池各地鼓声纷纷响应,朝官们从各个坊间出来赶赴入朝,主司出城张榜于端门前的天津桥前,榜还未揭,应举三试皆留下的数千贡士便围在天津桥前观榜。

        官员领着吏员将用淡墨写有礼部贡院的四张黄纸榜头糊在板墙上,数千人围在榜前盯着几个绿袍与吏员手中的动作,糊墙贴纸的手法很是娴熟,却让他们等待结果的心越发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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