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江家供两个读书人是略微有些吃力的,但这种吃力是表现在,没几件好衣裳,除了逢年过节外极少吃肉等等方面。实际上并没有到勒紧裤腰带,靠着稀粥勉强度日的份上。

        况且,原本江母就许诺了她,要给她置办一份厚厚的嫁妆,还要让她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她明明答应我的,后来又反悔了。我没有丁点儿的嫁妆,连一身新衣都没有。出嫁那天,我夫婿来村里接我,连碗水都没叫他喝,还站在院坝上那么骂我,说我会遭报应的,将来日子不好过了,千万别回来找她。”

        没有嫁妆,没有祝福,没有喜宴。

        有的只是无休止的谩骂,甚至江母当时一口气追到了村口,那堪称诅咒一般的谩骂声,一直过了好多年,都还是她夜里的噩梦。

        孟娘说着说着就拿手捂脸痛哭起来。

        一旁的秀娘有心安慰,但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说江母一贯就是这个性子?说她骂起三郎来更狠?说她火大了还一把拽起虎头直接打得他坐不下来?

        问题是,江母的性子如何,在整个大坳子村都不是什么秘密了,孟娘这个江母的亲闺女还能不知道?

        秀娘索性跳过这些无用的安慰,深呼吸一口气后,她直接问:“那你这趟回来是想做啥?”总不能单纯就为了吃顿好的吧?

        不想,孟娘听了这话后,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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