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发疯,也没有尖叫,靠在床头很平缓地对自己孩子说话。十多年来,好不容易有一次母亲的模样。

        只是她记忆始终颠倒,记性也很差,来来回回聊的都是江辙十四岁前的事。那些事太遥远,江辙已经记不清。

        唯一一次提到他成年后,是问他前几天在自己生日的时候,是不是带过来了一个女孩子。

        “她们以为我没看见,其实我瞥见了!”黎中怡表情憔悴,但笑得像个孩童般天真,描绘着印象里那个女孩的样貌,“小鹅蛋脸,脑袋才到你胸口这。长得好白好乖的,眼睛最好看了,长长细细又很亮。”

        江辙沉默半晌,开口:“妈,您说的是大学时候。我今年二十七了。”

        黎中怡愣了一下,跟没反应过来似的去看他的脸。神思恍惚着,重复了一句:“你二十七了呀。”

        儿子都二十七了,她却觉得他的二十岁也不过是前几天的事。

        长期的药物和治疗让她神智不清,抬起手看了眼满是疮痍的皮肤。皱巴巴的,都在宣告她的寿命和衰老。

        黎中怡别开眼,又问他:“你都这么大了,那你结婚没有啊?”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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