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秩完全不知道对方对与他交朋友这一事有多执着,他只知道萧涵的狗腿比以往更甚,更肆无忌惮地黏着他,也更聒噪,让他十分烦躁。

        忍了一路,终于在黄昏前到达目的地这是一处建在野外的客舍,三层的小木楼平地而起,早已陈旧腐朽,只能作为过路人的歇脚地,还有人在此处提供茶水与喂马的草料。

        马车停下那一瞬,萧涵脸上的笑容顿时淡了下去。黎秩见他面容有些严肃,也不由认真起来。

        二人前后下了马车,燕七打头,几名侍卫将他们护在中间,一行人推开楼外篱笆走了进去。泥土湿润,在众人行过后留下一串脚印。

        楼下摆了一张又一张方桌,上面还残余着刀剑砍过的痕迹,有旧的,也有新的,三五人分开坐下喝茶,店家站在柜前翻开一页页账本。

        在他们进来的那一刻,楼中的气氛徒然紧张起来。

        从楼中那几人的呼吸和身姿粗浅看来,这些人都不比萧涵带来的侍卫弱,他们显然是在伪装,就连那店家翻开账本的手上也常年握着兵器的厚茧。黎秩一眼略过楼下,已看出这些人不对,但这里没有他要见的人。

        黎秩回过头,疑惑地看向萧涵。

        萧涵同时低下头与他耳语,枝枝,把玉佩拿出来。

        黎秩挑眉。

        萧涵摸摸鼻子,低声说道:他们不认人,只认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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