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延宗嗓子发紧,干涩的滚动了一下,突然狰狞的怒吼:你你这是让他去送死!!!

        高延宗吼完,慌乱的说:不对不对他精明着呢,不可能这么笨,一定想到了,这是去送死对对,他不会去送死的,一定是你们合起伙来骗我,哈哈险些被你们骗了!

        高延宗语无伦次,一会儿对一会儿不对,杨兼却平静的说:高长恭的确是去送死了,带着五十骑兵,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问延州城门,刚走不久,这会子估计在渡河。

        你高延宗怔怔的看着杨兼,摇头说:你不可能这么做

        杨兼露出一个冷酷的笑容,说:你看不出来么?兼在逼你出手啊齐军的营地里都是你的亲信,只有你现身,齐军才会听令,高长恭才能保住性命,当然,如果你现身,自然而然便是归顺于兼。你也可以选择不现身,那就这样静静的,静静的看着你痛恨的高长恭去送死罢

        杨兼的笑容扩大了,说:你听到了么,是渡河的声音。

        哪里有甚么渡河的声音,府署距离城门那么远,根本不可能听见,高延宗心窍却梆梆的狠跳,他仿佛听到了渡河的声音,是了,他听到了

        高延宗的脸色肃杀,他从来没有这么严肃过,双手攥拳,掌心被指甲掐破,鲜血顺着掌心流淌下来,呼呼的喘着粗气,眼睛赤红充血的说:还是不对,高肃他又不傻,他明知道这是去送死,你是灌了甚么迷幻汤,他才会傻兮兮的言听计从,上赶着去送死?!一定是你们合起伙来骗我的!

        杨兼目光注视着远方,那个方向好似能隐约看到城门的烟火,淡淡的说:你错了,高长恭并非对兼言听计从,也并非是兼给他灌了甚么迷幻汤。他不是信我,而是信你

        杨兼转过头来,黑白分明的眸子死死凝视着高延宗,说:他在赌你会不会赶过去。你知道么?高长恭在砍下祖珽的项上人头之时,说的是为他五弟雪耻他这一辈子,都是在为别人而活,为国家大义而活,为兄长弟亲而活,从来没有一次为自己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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