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水战杨兼口口声声说自己不多说,但还是开了口,得瑟的口吻是怎么也压不住的:论起水战,你们齐人有一个可以与墨相对抗么?今儿个你们的对手不是兼,先过了墨相这一关再说罢!

        该死竖子!!韩凤是个莽夫,性子比较粗野,听到杨兼那得瑟的口吻,瞬间便像是点燃的炮仗一样,立刻爆了,将长戟一横,怒声说:开船过去,我去会会这小子!

        不可。兰陵王抬起手来,阻拦住冲动的韩凤,说:不可鲁莽,千万不要中了周师的激将之法。如今周师拉拢了稽胡人,稽胡常年居住在这附近的山谷,无论是水军还是陆军,他们都最熟悉这里的地形,是我们不可同日而语的,况且对方如此有恃无恐,唯恐有诈,绝对不可以硬碰硬,最终反而是我们吃亏。

        韩凤这暴脾性,说:你说如何?

        兰陵王沉吟了一番,说:今日不战,暂且收兵。

        收兵?领军将军韩凤还没有说甚么,身为秘书郎的祖珽却先一步开口,说:排兵布阵已经如此,大王竟然要鸣金收兵?大王您可知道,出兵一次需要消耗多少粮草,如今不战而屈,乃是我大齐之耻辱!难不成真的如同周贼所说,大王与那周贼主将,有甚么不可告人的干系?

        兰陵王听着祖珽的质疑,面容却没甚么波动,不为旁的,正因这近些日子,高长恭一直在面临各种质疑,他从潼关前线回到邺城,被软禁了好一阵子,天子这才下令让高长恭来到前线,戴罪立功。

        面对如此质疑,兰陵王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只是平静的看了一眼祖珽,说:对方有稽胡相助,在水面上便是如履平地,我军根本没有准备,如此贸然出兵,倘或损兵折将,难道不比出兵粮饷的损失更大?到时候秘书郎可担待的起这个责任?

        祖珽冷笑一声,他虽知道这个道理,但祖珽向来不服气武官,正巧了,这里也有一个向来不服气文官之人,那便是韩凤,韩凤此人看不起文官,他看到文官便浑身不舒服。

        如果是一个文官和一个武官争辩,别管这个武官是不是韩凤的仇敌,以前有没有嫌隙,韩凤也不会管争辩的内容,一定会帮助这个武官说话,韩凤便是如此一个人。

        在历史上,祖珽陷害落雕都督斛律光之时,很多人都碍于祖珽的权威,不敢替斛律光说情,韩凤却不然,不惜触怒威严,为斛律光争辩,但最后结果可想而知,斛律光还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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