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了上去,后来瞧见您倚在船栏处,自己悄悄做了一首诗,却不与旁人说。您边上有一个宫人问您,为何殿下不将这首诗念与那些进士听。殿下您说‘我是太子,一言一行代表了天下,我若作诗,必须得是最好的,否则不能与旁人语’……”
“殿下恐自己的诗才不好,被史官记录在册,所以不肯将自己的诗作说与旁人听,但我却还记得当年那首殿下所作的诗——年来鞍马困尘埃,赖有青山豁我怀。日暮北风吹雨去,数峰清瘦出云来。”
苏宛菱仰起头与他对视,眼波粼粼:“我便是在那时觉得,殿下是天下最好的男子。殿下有抱负、有真心,与所有世家公子都是不同的。”
第50章父亲训斥你倒是有能耐,竟能求得皇后……
记忆的闸门仿佛在这一刻被苏宛菱的几句话说开,从前往事如流水一般涌现而来。
湖水声、船桨声,还有当年那些进士们的高谈阔论声,纷纷萦绕在脑海……
高巍奕是记得那一年的杏湖宴的,那是他第一次得到父皇许可,参与了所有科举进士一同在场的宴席,他迎着波光粼粼的湖面,看着远处波澜起伏的山峦,听着周围年轻的仕子对家国对未来的抱负,那个时候他心中所想,便是有朝一日坐上皇位后,能真正让百姓得到安康,能让国土延伸到各个地方,能让国名威震八方。
那已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高巍奕有刹那失神,从前的种种就仿佛浪潮一般涌来,又匆匆褪去,在三弟逐渐冒头,在他太子的地位开始被动摇,在身边的臣子逐渐倒戈之后,他才意识到,所谓的家国情怀,那是很远之后的事,只有坐上皇位,他才有权谈论这些。
他恍若返回了当年的那一场浩瀚杏湖宴中,但当浪潮退去,他又重新回过神来,只是态度明显比之前柔和了一些,看向苏宛菱的眸光也深沉了几分:“苏二姑娘为何要同我说这些。”
“因为我喜欢殿下之心,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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