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时有些捉摸不透这诡异的情形。

        “玉书。”冯小小缓了口气,不似梦中将忠心的婢子好好说教一番,半晌才斟酌道,“爹一生行医磊落,我虽为女子,却也是冯家人,哪里能见死不救。”

        “姑娘!”

        玉书皱眉,她就知道自家姑娘心善做不出袖手旁观之事,婢子耿直,忍不住又劝道,“连医馆的方大哥都说他命悬一线。总归咱们该出的银子也出了,该照看的也照看了,仁义得全,算不得见死不救。”

        玉书越说越急,恨不能这会就将人扔得远远的。

        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冯小小莞尔,“今这成语倒是用的有长进。”顺手将婢子新买来的药包泡进水中,初春寒凉,这水在桌上搁了好一会,也还是有些冻骨。

        寒意入心,冯小小思绪几转,蹙着眉沉默了下来。

        梦境之中,躺在榻上昏睡了好几日的人正是在天欲黑时悠悠转醒。只不过这梦来得突兀,便是对上了几句说辞,也未必就是未卜先知,八成还是凑巧。

        眼下他气息虽然薄弱,却比前几日不知好了多少。总归也不差这几个时辰,就等他到天沉之际,也好瞧瞧这梦有几分真。

        冯小小打定主意,低道,“这样吧,待到傍晚,要是那时候他还醒不过来,再去问方大哥借板车也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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