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令德攥着被子,在黑暗中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地喘气。

        外面的风很大,吹得窗呼啦作响。外头月色不知道被什么蒙了一层雾色,她只能看见月亮照得枝丫在窗户上群魔乱舞。

        “怎么了?”玄时舒睡得很浅,马上就跟着惊醒过来。他微微侧身,看着苏令德,声音里几乎听不出熟睡的困顿:“做噩梦了吗?”

        “我不知道……”苏令德诚实地喃喃道。

        她说不清这是否是一个噩梦。

        苏令德觉得躺着胸口闷得慌,想来是快要下雨了,阴云或许压得很低。她便索性坐了起来,抱住了自己的被子:“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噩梦。”

        玄时舒虽然和她同床共枕,却各盖了一床被子。只是,见苏令德坐起来,他也并未迟疑,撑着床也坐了起来。他的腿稍稍有了些知觉,但他没有说,只是静静地看着苏令德,等着她说下去。

        苏令德弯着膝盖,抱住自己的腿,把下巴搁在自己的膝盖上:“我以前,总会梦见挂着血红灯笼的楼船,我站在一条小船上,看着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地走向那条楼船。我伸手想去拉住她们的袖子,但怎么都抓不住。”

        玄时舒心神一凛。

        苏令德没有意识到枕边人紧绷的情绪,只是有些茫然地道:“可这一次,她们临走之前,在哼着《春调》。”

        “她们还没来得及走。”苏令德扭过头去看着玄时舒:“她们还没来得及去那艘楼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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