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孙公公?”赵太后的声音微微拔高,她手下用了力,串佛珠的线崩断,佛珠散了一地。

        宫女们纷纷跪下来,低着头捡着地上的佛珠,一个个屏气凝神,大气也不敢出。

        蔡嬷嬷从一旁的托盘上拿出一串新的佛珠,供给赵太后:“李石是李卫尉的侄子,孙公公举荐李石也是信任李卫尉的家学。皇上心里清楚,想来也是因此才没有降罪孙公公。”

        “王妃快刀斩乱麻,将李石押解进京,活罪已受、死罪也难免。太后放心。”蔡嬷嬷是赵太后身边的旧人,十分清楚自己主子的心思。

        赵太后没说话,但她伸手拿过了蔡嬷嬷手中的佛珠。

        “那也晚了。”赵太后平复了情绪,神色疲惫:“从李石踏上他们的船开始,就已经晚了。”

        苏令德拿李石立威,则得罪李家。苏令德不拿李石立威,则他们处处受限。

        “王爷眼下看来是能平安到达支叶城,如此便是最大的幸事。”蔡嬷嬷安慰道:“应天城还有您在呢。”

        “是吗?”赵太后紧攥着手中的佛珠,凄楚地抬起头,注视着面前的菩萨。佛香静静地燃着,淡淡的烟缠绕在菩萨拈花的指尖。菩萨慈眉善目,永远悲悯地看着世间人。

        赵太后心口一刺,猛地低下头去。

        遥在千里之外的楼船上,苏令德也跟蔡嬷嬷有一样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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