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峻偶尔的促狭让苏令德瞪大了眼睛,她走进小厨房就忍不住啧啧称奇:“原来曹大少爷那一本正经的背后,也藏着个妙人哪。”
钱婶闻言爽朗笑道:“醋么,哪家不吃,都懂,都懂。”
阿秀也跟着苏令德走了进来,一听就赶紧先把小厨房里两个小使女打发走,然后拉了把钱婶的袖子:“阿娘,你可别瞎说了。”
阿秀劫后余生地庆幸道:“方才也是,幸好王妃来了。”她又埋怨钱婶:“阿娘,你刚刚的狠话放得也太狠了。这可不是在阿拉乐浪县了。”
钱婶一扫阿秀:“你就是太小不经事。倭寇我都不怕,还怕那戆犊?那戆犊,不挫挫他的威风,他一准比螃蟹还横。这也就是我在,要是你赵叔在,红缨枪已经往他头上扎了。”
钱婶一边说,一边用冰裂纹碗端了红嫩嫩的一碗瓜来。
听着这半吴侬软语半官话的声音,苏令德低低地笑了起来:“钱婶说得是。小厨房一定要盯紧了,除非我或者王爷亲自带着人来,否则不在当值名单上的人,一概不准入内。船上生火危险,里头的吃食也极要紧。我爹把钱婶请来,就是给我掌生死命脉来的。”
“您放心。”钱婶立刻拍着胸脯向苏令德保证:“一只苍蝇都别想飞进您这小厨房。”
“王妃,倒是那李石说的异动,您可能真得留个心。”阿秀压低了声音:“他刚来的时候,我也好声好气同他说了几句话。听他的意思,好像是觉着船厢里藏了人。”
苏令德心下微惊:“藏了人?”
“哎呀,阿秀这囡囡听风就是雨。”钱婶忙道:“王爷那么紧张你,怎么可能悄摸地藏了人?再说了,一个大活人不得吃喝拉撒,我掌着勺,哪里会不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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