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非言:“但是——”
“没有但是。”沈辞镜打断了谢非言的话,“阿斐,你要明白一件事——事情会发展到如今的地步,其罪魁祸首不是打开罪恶牢笼的人,也不是将钥匙托付给旁人的人,而是罪恶本身。这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被忽视的。”当遭受苦难时,世人往往会苛责那个招来苦难的人,而不敢向苦难的本身拔刀,这是因为世人欺软怕硬的本性,是因为他们知道自己不是苦难本身的对手,所以才将满腔怒火和怨气迁怒于另一个弱者。
但这偏偏是沈辞镜绝不会做的事。
“打开笼子的那个人,或许有责任,但绝非主要责任,而将钥匙托付给打开笼子那人的人,或许算是失责,但也远远称不上‘祸首’。”沈辞镜抚摸着谢非言的背脊,努力想要将自己的安慰传递给他,“阿斐,你可能的确对塞尔特帝国抱有恶意,我不知道这样的恶意从何而来,但我却知道,哪怕你怀抱着这样的恶意,你也从未主动伤害过他们,你只是将选择权交给了他们自己而已……”
“阿斐,你懂得克制自己的愤怒和恶意,从不伤害无辜;你会怜悯弱小帮助弱者,给那些沦于尘土的人站起来的机会……阿斐,你虽自诩为恶,但其实你所做的一切皆为善行,所以哪怕你自己认为你是一个冷酷无情、唯利是图的恶人,但我也绝不会认同,因为你是最好的人——你就是那个最好的人!”
谢非言僵在原地,脸色微红,目光闪躲,几乎有些不敢去看沈辞镜。
沈辞镜叹笑着捧着他的脸,在他唇上轻轻一吻。
“所以阿斐,不要太责怪自己了……属于你的责任不可推卸,但不是你的责任,不要将它放在你的肩上,好不好?”顿了顿,沈辞镜在谢非言面颊亲昵蹭蹭,像是撒娇一般,但声音却温柔含笑,有无尽安抚之意,“听我的好不好?乖。”
谢非言脸色越发红了。
他憋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手掌按住这张犯规的脸,拉开两人的距离,虎着脸:“说什么呢!没大没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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