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谢非言的表情近乎空白。
谢非言不知道沈辞镜听到了多少,也不知道沈辞镜心中是否有过什么猜测,更不知道沈辞镜在方才通讯的短短数秒内是否确定了什么……是的,沈辞镜一定知道了什么,因为他一直都是这样。
沈辞镜的名字,从一开始就并不是来自于“朱颜辞镜花辞树”这样的风雅之词,而是来自于“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这样的佛门偈语,是他的母亲希望他不必如明镜台那样,对世事万物都看得太过分明,希望他的一生能够“难得糊涂”,才为他定下的姓名。
但沈辞镜母亲的愿望到底还是落空了,因为看穿人心这件事,并非是沈辞镜“想”或“不想”的事,而是他本体“渡缘镜”赋予转世为人的他的无上天赋。而这样的天赋,也将永生永世地跟随他。
因此,当谢非言在看到沈辞镜的第一眼时,他就已经明白,沈辞镜必定知道了什么——
知道了他心存恶念的事实。
这一瞬间,向来巧舌如簧擅于瞒天过海的谢非言,在沈辞镜的注视下竟说不出辩解的话来。
但下一刻,那向来正直、和光同尘却又自有坚持的沈辞镜却并未如谢非言所想的那样,质问他为什么要做下这样的事、为什么要谋害那几近百亿人的性命。
与之相反的,沈辞镜来到了谢非言面前,将谢非言揽入怀中,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背。
“傻子,不要对自己这么苛刻啊。”沈辞镜无奈道,“为什么要认为这是你的错?为什么会觉得我会为了这件事责怪你?阿斐,你这是在小看我还是在小看你?”
谢非言顺从地将头埋在沈辞镜的肩上,沉默片刻,声音微低:“但我……的确对他们抱有恶念……我也的确设想过……驱狼吞虎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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