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刘彻反倒笑了,神情和蔼,语气温缓:“诸位卿家且先起来,听一听朕的意思再说别的。朕这三个女儿俱是皇后所出,皆为嫡系,又同样出色,既如此,遵从礼制,该当立长。皇长女是朕第一个孩子,又曾为前朝储妃,声望甚高,其才干处事如何,更是人尽皆知,朕决定将她立为皇太女,准允参预政务,组建东宫,便以一年为期,看她能否担得起这天下来再说别的,诸位卿家以为如何?”

        皇帝将姿态放得这样低,言辞又这般恳切,给一年的试用期让皇长女试一下,仿佛也未尝不可?

        即便心头还有三分抵触、二分匪夷所思,也在殿外飘进来的血腥味和侍立大殿两侧、手持刀枪斧戟的禁军冷眼中消弭掉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台阶皇帝给了,有商有量的态度也给了,这时候再继续顶着来,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乌压压跪了一地的文武百官站起来大半,还有极少数几个迂腐的坚持跪地不起,叩首道:“陛下,以女子为储君、乃至于为天子,此亘古以来闻所未闻之事,《尚书》有言,牝鸡司晨,惟家之索!这是圣人的教导言论啊,陛下不可不听!”

        刘彻耐心道:“朕不是已经说了吗?朕膝下唯有三女,更无意再纳后妃,不立她们,又该立谁?男帝掌权也不是开天辟地之后便有的,总也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女帝不也一样么?”

        “陛下!”

        那大臣忍无可忍,高声道:“向来阴阳调和,阳为上,阴为下,男为尊,女为卑,今陛下初登基,又岂能以卑乱尊,颠倒纲常?臣冒昧,这正是国亡之兆啊!”

        刘彻听他说的这般严肃,神情不觉郑重起来,凝眉沉思几瞬,视线转到百官面上,和颜悦色道:“还有谁这样想?言之无妨!”

        又陆陆续续的出来几人,口中道:“刘大人言之有理,还请陛下慎重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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