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热烈,腰刀雪亮,那一点冷光照进那豪强眼中,他惊慌后退几步,再不敢与之争辩,仓皇躲进了马车里,同抹着眼泪的家小一道赶赴咸阳。

        同样的事情还发生在颍川郡的其余地方,乃至于其余六国故土。

        在从前的楚国国土,现下的衡山郡,楚人的反抗尤其激烈。

        “真是暴秦啊!我家祖先数代披荆斩棘创下的基业,生生被你们夺去,此法与强盗何异?秦人虽有人面,却怀兽心,天必亡之!”

        李信手握缰绳,面不改色:“若非陛下恩德,彼辈岂会有这偌大家业?今秦取之,又有何过。”

        那豪强听他这般厚颜无耻,霎时间脸色铁青,暴怒跳脚:“强词夺理!楚国破灭不过十年,我家居于此近百年,跟他嬴政的恩德有什么关系?!”

        李信懒洋洋的看着他,漫不经心道:“楚国灭亡之前,你这家业靠的或许是先祖,但楚亡之后,靠的就只会是陛下,这期间有没有天恩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不能感慕到天恩。”

        那豪强怒极要骂,却有一队士卒手持兵刃从府内出来,刀锋染血,语带杀气,身后跟着个唯唯诺诺的中年男子。

        领头的士兵瞥一眼那豪强,向李信行礼道:“将军,他的弟弟出言指证,府上收容了楚国王室之后!”

        李信眉头微动。

        那豪强脸色顿变,破口大骂,冲上前去打那中年男子:“熊家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真是丢尽了先祖的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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