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却愁眉不展,不见半分期待与希冀,全然没有新娘子的羞涩与欣喜。

        于思弦既真心爱她,难免关切,白露起先不肯讲,他问了几次,终于黯然开口:“说是定亲,但是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在这儿的要么是肃王府的客人,要么是你的亲朋故旧,而我的血脉亲人呢?一个也没有。”

        她向来刚强,受了伤也不喊痛,这时候眼底却分明有了泪意,别过脸去,不肯叫人看见:“若是爹娘还在,该有多好,即便他们不在,爹的故交好友,外祖家的人来看看也是好的……”

        “算了,”白露站起身,失落道:“就当我没说,你去忙自己的吧。”

        于思弦见她如此郁郁寡欢,难免心疼,拉住她手思忖几瞬后,轻轻道:“这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左右距离定亲还有一段时间,我使人去搜寻一二倒也使得,只是……”

        白露瞬间会意,摇头说:“还是不要了,我爹娘的故旧亲朋都在北方,何家掌控之地,何必为此生事。”

        嘴上如此说,却是黯然神伤。

        于思弦见状,实在不忍,握着她的手静思良久,忽的道:“我记得你有个姨母嫁去了峡州?之前你有提过的,北上祭拜你父母的时候,老宅的门房曾经转交你姨母的信给你。”

        白露恍然“啊”了一声,眉宇间神色霎时间鲜活起来,喜悦过后,又迟疑道:“峡州距离荆州倒也不算太远,只是姨母年长,让她专程前来,恐怕太为难人。”

        峡州尚在肃王一系掌控之中,找一家人过来而已,又有什么难处?

        只要能叫白露欢喜,就是那姨母最大的福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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