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还只是会在夜里咳嗽吐血,渐渐的发展成了昏睡不醒,一整天只有两三个时辰的清醒的,说话也变得吃力起来。

        他心知自己大限已到,只是宗辅、宗弼等人还不曾归国,只得强行硬撑,唯恐再出现什么意外,甚至都不许唐括皇后在侧侍奉,只留下亲信侍从看顾左右,趁着自己清醒的时候早做安排,为继任者扫平障碍。

        宗辅、宗弼等人听金太宗身边亲信道是陛下近来不太好,尚且有些不信,待到了宫中,见到躺在塌上大口喘息着,面色苍白、只剩下一把骨头的金太宗,着实吃了一惊,愕然跪地,问皇叔近来如何。

        金太宗病的严重,连视力都有些模糊,眯起眼睛之后,方才辨认出来者是谁。

        一直提在心头的那口气终于散了下去,他示意侍从将自己搀扶起来,旋即下令传召太祖、太宗后人来此,自己有话吩咐。

        亲信知晓他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含着眼泪应了。

        不多时,该来的都来了,唐括皇后手里紧紧地捏着一方手帕,眸色幽暗,怀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丈夫。

        金太祖倚在靠枕上,双目无神的望向头顶床帐,像是离开水的鱼一样,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如此过了片刻,他转过头去,双目恋恋不舍的在长子完颜宗磐脸上短暂停滞,很快又逼着自己狠下心肠,将目光转向太祖诸子。

        宗辅、宗弼、宗隽、宗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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