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江月则道:“我见时辰晚了,便叫两个弟弟先用了饭食,和江雪一道在这儿等你回来。”
刘彻满腹心事,无心与她们多说,扒了几口饭下肚,便去与瞿光启和一众心腹议事。
“寿州虽为下州,朝廷统计的户口必然低于两万户,至于真的是低于两万户,还是说有的人口被高门大户所掩藏、为避赋税隐瞒住,便不得而知了。”
刘彻将自己草草绘制而成的地形图摆出来,说:“寿州土地兼并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百姓无地可耕,不得不卖身为奴,户数减少,赋税也随之减少,寿州破败,反倒肥了本地豪强,不仅势力日盛,世代积累的财富也越来越多。”
“寿州如此,整个南朝又何尝不是如此?”
瞿光启苦笑道:“什么高门世家、累代风流,无非是世代盘剥,家族日盛罢了,若没了那些底层百姓流血流泪的卖命,他们哪还有闲心去开什么清谈会?”
另有心腹规劝道:“寿州距离建康不过三日,本地大族又往往与建康权贵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主君须得徐徐图之,不可擅动啊。”
刘彻问瞿光启:“瞿先生以为如何?”
“很简单,”瞿光启笑道:“一次性对抗所有豪强,这是最蠢的办法,立即就会迫使他们联合起来,本地官吏怕也会阳奉阴违,只有叫大多数豪强觉得主君是来同他们交朋友的,且对他们没有威胁,那才是好办法。”
刘彻摸着下巴,慢悠悠的笑了:“拉一批打一批,逐个击破。”
瞿光启含笑附和:“正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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