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错愕至极,再一想自己此前一时激愤要做的事情,霎时间汗生脊背,面孔惨白。

        废世子见他还未完全昏头,面色略微和缓几分,轻叹口气,抚着儿子肩膀,将近来诸事讲与他听:“我已经失你祖父之心,却不敢再往深渊下边儿去了,不是为着我,而是为着咱们一家四口,为你阿娘,为你,也为宝珠。你二叔近来如何势盛,你也是瞧见的,我毕竟曾经做过世子,又是他嫡亲兄长,他来日若得大位,岂会不忌惮于我?届时咱们全家又该如何自处?”

        说到此处,他心中酸涩,眼眶微生泪意:“华良,你可明白我的忧虑吗?”

        马华良听得神色黯淡,难掩伤悲,抬眸看着近来憔悴许多的父亲,哽咽着点了点头。

        “你能明白这一席话,阿爹便放心了。”

        废世子看得欣慰,用力扶住儿子肩头,郑重道:“可是华良,你祖父并不曾册立老二为世子,我还有机会从头再来,为着咱们全家,收敛脾气,以图长久,好吗?”

        马华良有种被托付重任的激动,深吸口气,重重点头。

        废世子欣然而笑,抚着他的头,赞许道:“好孩子。”

        从长子处离开,废世子便往谭氏身边去,守着她直到深夜,见人醒了,忙叫人将灶上一直煨着的汤药膳食去了,自己坐在床榻边上,喂她一点一点吃下。

        谭氏勉强用了些,饶是身子虚弱,首先想的也是同样重伤的女儿:“宝珠呢,她可好吗,醒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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