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谭氏见了李惠儿,不禁想起昨日白氏说的那一席话来,面色不善道:“惠儿,你是不是跟你二婶说什么了?”

        李惠儿听得一怔,旋即摇头:“没有啊,娘,你怎么会这么问?”

        “没有?不对吧,”谭氏讥诮道:“要不是你到她跟前去挑弄是非,她怎么会突然间提到宝珠,又怎么会句句直刺宝珠,贬低她的身份?”

        感情是会被时间消磨掉的,濡慕之情也是。

        李惠儿有些累了,也烦了。

        她不是爹,对娘有着无限美好的爱情滤镜,怎么作都爱她。

        李惠儿抬头看着母亲,深吸口气,说:“难道二婶说的不是实话吗?宝珠不是奸生女、不是鸠占鹊巢的小偷吗?她究竟是什么身份,所有人都知道,娘和爹也只能在大房的地界上往她脸上抹点粉儿,出了大房的门,谁不知道她是什么人?”

        谭氏听她说的这般犀利,心头仿佛挨了一刀,就跟第一次见到她似的,难以置信道:“你怎么能这么说?是谁教你这么说的?是不是你二婶?!”

        “是我自己想这么说的,没有人教我,二婶更没有。”

        李惠儿说:“娘,你总是这样,别人一旦不顺着你,马上就成了混账王八蛋,你总有那么多的说辞,总有用不完的慈悲心肠,全天下就你最可怜,就你最心善。你同情唐氏,觉得她爱而不得,很可怜,你同情宝珠,觉得她当年只是个婴儿,什么都不知道,很可怜,你还同情自己辞世了的弟弟,觉得他还没长大便去世了,好可怜……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二婶、三婶还有其余人就不觉得他们可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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