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浩然醒了,但他又不太确定自己醒了,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又放到了自己的胸口,确定是真实的,才明白自己是真的醒了,而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他做的一场梦。
他不愿醒来,闭上眼,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不过这次的梦不再温和,而是充满了血腥的色彩,他梦到了安安站在尸山血海中,赤红的双眼在流泪,她不喜欢血,不喜欢杀人,不喜欢那失控的感觉,可她阻止不了。
她很怕,很伤心,也很无助,他大声得要叫出她的名字,告诉她,他在,可他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想朝她狂奔而去,可他挪动不了半分,他狂喊着,狂叫着,用力挣脱着,仍无济于事。
不由着急起来,可是越着急,越无能为力,最后,最后,他便醒了,满头大汗得醒了,梦中的感觉太过真实,真实到他的胸口在隐隐作痛。
支起身靠了起来,无力得垂下头,看向自己的双手,他为何总想抓住她,却从来没有抓住过,有了这第二个梦境的提示,终想起了第一个梦境里的熟悉感是从哪来的。
那是安安告诉他的,在她杀人时,她有如一个游魂冷眼旁观着这一切,那他现在这种情况……顾浩然想不明白,就不愿再去想,他睡了多久他不清楚,只知道现在已到了子时。
从床上起来,站到窗前,看向窗外,仍旧是北风凌冽,不如他在梦中的春暖花开,他的安安很怕冷,也不知在没有他的时候,冬天是如何过的。
摸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外衣,是她亲手做的,她知道自己的身子热,蓄的棉花比别人的少,倒是刚刚好,如此细微的关心,他居然还在误会她,他真的是该死。
经历了两场梦境,还有同大哥的相遇,顾浩然对那个‘命’字有了新的认知。不只是命运,不只是让他认命,更多的是在告诉他,他身上的使命。
她不是一个认命的人,怎会给出那种暗示,是他误解了,她生辰那一天,抱着酒坛在屋顶,那么纠结,她都没有认过命,宁可举步为艰得再次布局,也不愿违背内心深处,默默存在的使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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