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初晴天,北狄盛京朝阳门外,狄惊飞将装了血莲的盒子交与傅流年,然后,他说:“不知永宁王是否还记得当年之约?”傅流年脚步微顿,狄惊飞悠然道:“那次我救你于牢狱,你曾许我一诺,如今我忽然想起有一事可让永宁王完成此诺...”

        傅流年回身,望向他的眸色浅淡慵懒:“好。”

        狄惊飞笑容优雅:“永宁王不需再考虑一下?其实,事过境迁,你若说忘了记不得了,本太子也是没辙的。”

        傅流年长眉轻轻一挑,嘴角浮现散淡的笑:“流年虽不是好人,却也知恩义、廉耻,既已承诺太子,却不反悔。”

        于是,狄太子温文尔雅、谦和有礼地说出了他的要求:“永宁王殿下有个叫花生的下属,本太子早年在上京为质时与她结拜了兄弟,如今,本太子归位,想着将她留在北狄享福,可她是个死心眼的人,故而,想请殿下帮个忙,他日,她若回到东夏,请殿下将她弃用,不管生死我都承情。”他深深一揖:“东夏夺嫡之战一触即发,我想,殿下定然不会坐以待毙,那么,本太子代表北狄承诺,殿下登基之前,北狄绝不插手贵国任何内务。”

        傅流年当场呆楞,许久后,深吸口气,极为艰难地问:“能不能换一项?”

        狄惊飞转眸看着远处的白色小花,叹息似地道:“殿下千里而来,不为自己求解药,也不为救她,却只要一朵血莲,想来早就已经做好了选择,既如此,何必不舍!凭殿下的惊采绝艳,相信不久之后,东夏和太子妃都会被殿下收入囊中,而她,与你而言不过是个比较出色的下属而已,弃了她,会有更多比她优秀、比她忠心的属下。”

        狄惊飞负手而立静静看着他,面上始终挂着温和的笑容,不催促、不施压,他知道,那些话已经足够,足够面前的少年下决心。

        从某种意义上讲,他们是同样的人。

        同样惊采绝艳,同样胸怀天下,也同样有很多身不由己,不同的是,傅流年更加苦大仇深,于是一路阴谋算计下来反而漏掉了自己的心,而他,很知道自己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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