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微勾唇角似笑非笑间溢出一抹讥屑,果然,在其他儿子面前他永远是个慈父,只除了他。

        少年轻叹,出口的却是另一句:“...是这样吗?那大哥确实做的过了。”

        文帝似乎又被勾起怒气,情绪有些失控,大骂:“畜生,那是他亲妹妹啊,他怎么下的去手,畜生...”他痛心疾首陈述着太子的种种恶行:“这畜生已经是太子了,还想如何?他结党营私卖官牟利,朕没有处罚,他和老二争权弄弄的朝堂乌烟瘴气,朕也睁个眼闭个眼,甚至当年皇后犯下的事,朕都没有迁怒他废他太子之位,可是...朕没想到,他尽然如此丧心病狂。”

        “是啊,安阳是太子的妹妹,他又为何要害她?”傅流年垂眸望着一地落花:“所有人都知父皇对大哥的荣宠,所有人都知他和二哥有嫌隙,所有人都知和亲对二哥有利,太子将处于劣势,只是...这所有人皆知的事,太子他,为何还要去做呢?”他似乎依旧在自言自语,声音清浅,可周围很静,文帝还是真真切切听见了,顷刻如被冷水从头到脚泼了个透,静默半响,而后回身瞪着他:“你...是说,其中有诈。”

        傅流年似乎吓了一跳,轻轻咬着薄唇,眸中划过一丝慌张,不自觉后退半步:“我...儿臣粗陋,胡言乱语,父皇莫怪。”

        “莫怕,你说说看。”他投来鼓励的眼神。

        于是,少年小心翼翼看了眼皇帝,轻声细言,说一句停一下,带着几分慌乱:“父皇。。。儿臣只是胡乱猜测,此事。。。似乎太过理所当然...所以啊,儿臣才会乱想,大哥是爱权,但是啊。。。再利令智昏也不至于冒奇险犯下这么明显的。。。错误吧。”

        文帝沉默,半响后皱眉道:“...或者,他就是这般蠢呢?”

        “...哦!这样啊,”少年低下头,柔声道:“是儿臣鲁钝了,请父皇恕罪。”

        梨树下的少年温良谦恭,消瘦的身姿衬的身上黑衫有些宽大,羸弱中夹着一抹脆弱,风拂衣襟,仿佛随时会被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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