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要起身替他拉出圆墩,君墨尘已蹲下身,手里的汤匙不高不低,刚好递到了她的唇边“娘子,鸡汤现在温温的刚好喝。”

        君墨尘身材颀长,半跪的蹲身,刚好可同坐于圆墩之上的吴桑对视。

        吴桑望着唇前举着汤匙的手方知他搅了半晌的汤竟是为了自己。心下不感动是假。可是对上他殷殷的目光,也不知哪根弦不对了,有无名的火自心间升了起来,唇角噙了讥讽的笑,冷冷的道“桑哥现在自身难保,王爷还是不要错认的好。”

        君墨尘听了也不恼,依然眸光柔和而殷切的望着她,声音温和的说道“为夫怎么会认错自己的娘子呢!自身难保这种丧气话不要乱说。有为夫在,定会保娘子长命百岁的!”

        说话时,他素来深邃不见底的的清冷眸子,柔和的春水眸底清透,眸光澈亮,竟瞧不出半点的虚假。

        可,吴桑即听过他在书房内同兰儿的讲话,又看过他是如何的替兰儿变了男装带在身侧,如何会因他的三言两语,片刻神情而改变心中的想法。

        她垂了眸,以手轻推君墨尘持着汤匙的手,轻声道“王爷的好意,桑哥心领了。王爷体虚,这乌鸡雪耳汤还是留着王爷喝吧。”说完她便想起身离开。

        君墨尘听出她话里的应付与与疲意,神情黯然身姿未动的问道“你不是答应楚子恒,不离开为夫了吗?”

        吴桑原本只是因为他心底里明明的着兰儿却不敢承认而恼,现在听君墨尘竟然听到了自己与楚子恒的话,心更加的悲凉起来。

        到了现在他还在骗自己,枉费自己因为还为他牵肠挂肚的。为了他又是想请回兰儿,又是准备留下用不多的生命助他得了天下。他倒好,躺在床上装死。

        想着他一点破绽都不露的躺在床上,听着自己在床前同楚子恒胡言乱语了讲出阵自己心底的秘密,吴桑就觉得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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