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总觉得屋内有些热,李弱水索性起身将那烛光灭了,这才回来继续。
屋里顿时只剩下清冷的月光,它们隔着糊了白纸的窗格,四散在他们周围,似是为这气氛罩上了纱。
他这丝质的里衣原本是红色,可现下散满了月色,竟也隐隐泛着银光。
她眼睫轻眨,将这银红慢慢剥落,露出一片被月色衬出的莹白。
如水的银红被褪到臂弯,解开的乌发垂落几缕在他身前,勾勾缠缠的,如水墨画里最曼妙的几笔。
似是有些痒,他伸手撩了一下身后的乌发,隐约露出腰间那朵绽开的白昙。
月下美人。
不论是他还是这朵白昙,都当得上这四个字。
路之遥就这么闭目坐着,笑容温润,看起来像是坐等朝拜的佛子。
可又谁知道相互接近才是他心底隐秘的祈求,他才是那个朝拜的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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