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确定这个遭受无妄之灾的学生与那日与王立业一同来酒店赴约的是同一人后,他敲开了贺竞云的办公室。
贺竞云翻看文件的手听到这个消息后突然停下了,表情有一瞬间冷峻,但很快恢复平静,陈文不禁想起贺竞云初入公司那锋锐如刀手段狠辣的模样。
他静静站在原地等候贺竞云的指示。
贺竞云突然说:“能查到沈惟的住址吗?”
陈文道:“我去查。”
“发给我,”贺竞云拿起车钥匙往外走去,他的动作和平日一样气度内蕴,走起来却速度极快,短短一句话的功夫甚至已经快到门口了,“今天的事情先放着。”
贺竞云下楼进地库的功夫沈惟的住址已经发到了他手机上,一行听起来就曲里拐弯的地名掠进他眼底,贺竞云摸上方向盘,口中轻轻吐了口气。
他表情极其平静,开车的动作又极其狂野,商务车被他驾驭在身下发挥出了十二分的动能,宛若赛车般在车流中穿梭自如。心底有一丝诡异的波动,须臾之间被他压下。
沈惟住的地方十分难寻,若不是贺竞云年少时有过一点市井中探寻的经历,恐怕短时间内的确找不到这隐藏在犄角旮旯里的房子。待贺竞云终于确认地址大步上楼时,恰好看到一个中年男子正满脸怨怼地砰砰砸门,口中低低地骂声不干不净。他眼角轻动,这正是沈惟的家。
中年男人见无人应答,一边摸着兜一边嘀嘀咕咕:“我都看见昨天你回家了,装死有什么用?你老娘死了我老娘还在呢…又不是不退你钱…钥匙放哪了…”
正烦闷着,中年人余光瞥见一个气度不凡的高大身影向自己走来,那人语气平和:“您是这家的房东吧?劳烦开下门,我朋友可能生病了。”
中年人上下打量贺竞云,目光在西装手表上来回移动,最后不情不愿地放平了语气:“你认识他?这小孩平日里没精打采的,本来就不正常,他老娘死了以后更完了,一分钱也拿不出来还老是不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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