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曦和依旧在刑部当着他铁面无私的冷脸皇子,赵曦月也依旧是那个无人敢管的娇蛮公主。哪怕是谢蕴,?也不曾在朝堂上被任何人刁难。

        然而这水面之下究竟有多少波涛暗涌,他们每个人都心知肚明。

        “殿下,?夫人,?边关处传来的密报。”何总管疾步进了书房,将密封的竹筒放在了赵曦和的案前,?眉目间凝着一丝慎重,“如今边关送来的消息,?一日比一日晚了。”

        侧躺在美人榻上的胡姬柳眉微挑,?似笑非笑地朝着赵曦和处望去,?见他还有心情先行处理刑部的公文,?娇艳的红唇勾了一丝凉薄的哂笑:“你那位六皇弟好大的本事,?竟然说动了建德帝下旨封锁边关,?严查自番邦前来的商贾。如今不光是往来的消息越来越少,就连上下打点都有些捉襟见肘。再这么下去,阿娘只怕是等不到你君临天下的那一天,就要先客死异乡了。”

        听着胡姬的冷嘲热讽,?赵曦和却是不为所动。直到将最后一份折子合上,?他才淡然回道:“如今不比当年两国交好之时,这几年番邦每逢秋冬物资匮乏之时便频频骚扰大夏边境,去年更是差点举兵来犯。眼下就要入冬,封锁边境严查来往人士合情合理。”

        却也给了赵曦珏一个可以查看番邦与大夏往来信件的机会。

        他说得平静,胡姬听得却是眸光微厉,?只是他由始至终都没往自家娘亲的方向看过一眼,只一边将竹筒拆开一边说道,“阿娘若是要怪罪,不如去信给番邦大汗,叫他好好收敛一些。”

        “你这是怪阿娘拖累你了?”胡姬摸着戒面上的红宝石,轻声笑道,“也不知道我那王弟是吃错了什么药,都当了这么些年的大汗了,还对我这么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妇人穷追不舍。”

        她说得轻巧,眼尾处一闪而过的杀意却泄了几分当下的心思。

        自她假死出宫之后,她那位王弟的确是安分守己了一阵,仿佛是信了自己亡故的事实,心安理得地当起了他的番邦大汗。可自几年前开始,他仿佛是想起了她死因的疑点来,又开始派人在大夏打听她下落。

        不过也是,她那王弟还是王子时疑心病便重,总怀疑自己会加害他这位王长子,却不想想就他那鼠目寸光的模样,哪里需要她费心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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