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上,若非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从未这样做过。

        不知不觉间,赵曦月的目光已从某个飘忽不定的角落转回到了谢蕴身上,望着他和平日里一样淡漠却又透着股莫名认真的眸子,沉默了片刻之后忽然间笑了起来。

        “能叫温瑜哥哥说这么多话开导,我也挺能耐的。”一改方才迷茫颓然的模样,康乐公主脸上的笑容甜美又促狭。

        仿佛方才那个垂头丧气的人不是她一般。

        谢蕴一时不知道自己该笑还是该气,对孔老先生的“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一句有了全新的体会。

        沉默许久,他才轻声叹息着说道:“殿下自是能耐的。”

        赵曦月只是弯着眉眼笑个没完。

        谢蕴一向是个闲事莫理的性子,除了朝上的事,平日里等闲听不了他多说一句。想当初他们初初相识,任是自己在他面前泣不成声,他也不过是递块帕子。时至今日也不过短短几年,却能因她一时情绪低落这样长篇大论地安慰。

        她确实是太能耐了。“殿下,”方才二人说话时,青佩几个跟着的都退到一旁去了,如今见着赵曦月脸上重新有了笑影,又轻手轻脚地上前来,轻声道,“皇后娘娘派人来寻您。”

        赵曦月脸上的笑意微顿了一下,目光顺着青佩指的方向望了过去,果不其然地瞧见不远处的廊下占了一名女官,见她瞧过来,敛袖远远地行了个礼。

        “瞧殿下与谢公子说话,姑姑说不着急,便没通禀。”青佩压低声音解释道,眉目间透了些许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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