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若不是康氏将他送去庆阳又时常不送月例银子到道观,他也就不会成为沈笑的学生,更不能有机会写下《尚异谈》。
如此看来,他倒是该谢谢康氏多年来的冷待了。不过这话也只能在心中想想,他要是真的送份谢礼给康氏,只怕康氏的怒火会直接把谢府的屋顶给掀了。
“你当真一点都不在意?”赵曦月的声音将他的思绪从康氏那儿拉了回来,她有些执拗地望着自己,似乎是有些不甘心地追问了一句。
谢蕴看了她一眼:“殿下,您究竟想证明什么?”
赵曦月被问得愣住,有些迷茫地看着谢蕴。是啊,她想证明什么呢?难道证明了谢蕴会因为嫡母的不平对待而心生不满,就可以安慰到自己了么?
她何时成了需要有人同病相怜才能心满意足的人了?
“在下不知道殿下今日所遇何事,不过天道自然,人心亦是如此,殿下若能坚定自我,又何须为他人的言行伤神?”
谢蕴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在她的耳边响起,她看着谢蕴将拈在指尖的小花轻轻嵌在她的耳边,嘴角微勾,那抹上扬的眼角便透了分若有似无的笑意。
“殿下往后必叫万人倾倒,度外之人,自当舍了才是。”
犹如寒冬乍暖,摄人心魂。
“天色已晚,在下先行告辞了,还请殿下路上小心。”谢蕴躬身行礼,却没有听见赵曦月的回答。他眼皮微掀,见赵曦月将他别在她耳畔的花拿了下来,捻在手中轻轻转动着。垂落的刘海掩住了她大半张脸,他本就要低头看她,这会便更加瞧不见她的神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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