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瀛捧着茶杯,忆起前世为了云清辞而前来跪地乞求的云相。

        他刚在睡梦之中被柳自如唤醒,匆匆行出寝殿,便看到云相含着泪跪在江山殿内。

        那是他登基以来唯一一次,云相在他面前露出了真实的情绪。

        他穿着单衣,紧走几步上前搀扶,肩上的大氅落在地上,云相却摇了摇头:“老臣有错,当年老臣教育陛下,不可有儿女私情,可今日,老臣却要为了那不孝子……来请求陛下,看在臣一把老骨头的份儿上,放他回宫。”

        他那日,是被云清辞逼得没有办法了。

        于是只能到求到他面前去。

        李瀛站直了身体,柳自如将落地的大氅捡起抖了抖,重新给他披在肩膀。

        “您还知道自己一把老骨头。”李瀛看了他几息,笑了一声,道:“我知道老师的意思了,先起来吧,若是身体落下了病根儿,可如何是好。”

        “陛下,还请陛下,原谅老臣这次莽撞。”也许是怕他多想,云相急忙叩头,他脑上的乌纱已经在进殿的时候便摘下放在一旁,灰白发上只有一个素净木簪,更显老态:“老臣,实在是,没有办法了……那孩子,老臣管不住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啊。”

        李瀛一言不发,命人拿来了蒲团,一个放在云相身侧,一个垫在身下,安静地在他面前坐了下来。

        “老师是不是觉得,朕做了七年的皇帝,已经是铁石心肠,连最基本的尊师重道都记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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