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曹腾猜到我会如此反应,猜到我会采取这个制裁措施。

        又似乎,赵大健是故意用这个报告来激怒我,前段时间我刚警告过他,他接着就来了这么一手,似乎他一定会猜到我会因为这个报告发怒。

        而在这其中,曹腾和赵大健会不会有什么事先的沟通和默契呢?

        如果卡住这个报告,虽然我似乎处理地合情合理合乎规定,但似乎并不会让印刷厂有多大的为难,这个活动的费用并不多,即使财务不给报销,印刷厂也完全可以用小金库的钱填上,对包括赵大健在内的个人没有任何损失。

        但这个报告压在我这里,终究不是个办法,我总不能把这报告一直压下去,而且这报告上的时间是往前推了的,是在举办活动之前的。如果时间久了,年底清理的时候印刷厂再提及此事,那我显然就要被动,到时候印刷厂如果一口咬死那报告是被经管办主任我这个环节耽误压下来的,那我自然逃脱不了责任。到时候恐怕曹腾未必会站出来为我作证。

        我点燃一支烟,快速思考着处理办法。

        曹腾坐在我对面,直直地看着我。

        我突然笑了,将烟头熄灭,然后拿起笔,签了一行字:此活动已举办完毕,报告属于后补,虽然程序上不合乎规范,但从印刷厂的实际工作情况考虑,从活动举办的效果考虑,建议批准。同时,已经通知印刷厂此种情况下不为例。请秋总审阅。

        写完后,我将报告递给曹腾:“送秋总审批!”

        曹腾接过来看了下,微微一愣,接着看着我:“易主任,这事就这么算了?这也太便宜他们了。这不是助长他们为所欲为的歪风吗?今后他们会更不把我们经管办放在眼里的,特别是不把你易主任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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