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一堆竹签就泼了他一脸一身!肖乾放下空竹筒,声音还是懒懒散散的:“朱县令,孤看你能当上地方官,第一靠得便是这包天的胆子,第二靠得便是这颠倒黑白的嘴。”
有侍卫蹲下去数竹签,肖乾摆摆手:“别数了,随便打个三百棍便是。”
三百棍!一般人六七十棍便得被打死,三百棍……这不是要活活打死他!朱县令脸色一下白了,惶恐磕头求饶:“殿下饶命!臣知错!请殿下容我将功折罪!”
肖乾没理他。男人偏头,低声问夏如茵:“吵不吵?”
夏如茵耳边都是朱县令的嚎叫,根本听不清:“什么?”
肖乾便双手捂住了她耳朵。男人手微凉,手掌有粗糙薄茧,那指尖落在她的脑后,轻柔拨弄了下她的发。夏如茵疑惑仰头看肖乾,而肖乾嘴角微翘,说话温和缓慢:“其他人斩首。头都留着,晚些孤离开后,挂去城墙。”
邬明轩应是,侍卫们便将跪在地上的官员衙役们都拖了下去。肖乾等他们的声音听不见了,这才松手,起身朝公堂外行。夏如茵连忙跟上。肖乾走了两步又停下,嘱咐邬明轩:“哦,还有那三个掌柜,一起带上。”
这场血腥诛杀,以及挂在城墙的明晃晃威慑,才算是正式拉开了赈灾序幕。鲁山的官员被杀得差不多了,找人接手主事又花了些功夫。中午时分,肖乾领着人离开,五个粥棚已经开始施粥。
他们走得并不声张,可灾民们还是发现了。众人在城外跪出了一条长龙,叩谢太子殿下。这场自发的感恩没有组织,因此混乱无序,“青天大老爷”“太子千岁”,各种声音没有章法。夏如茵被喊得心绪起伏,肖乾却只是闭目坐在那,淡然无波。
车厢中没有旁人,夏如茵便挪去了肖乾一侧。她小声问肖乾:“殿下,你不出去看看吗?”
肖乾终于睁眼:“为何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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