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德宫里,几个嫔妃闲来无事正一道小坐,身边的掌事忽地都被叫出去,过了约莫一刻才回来,引得人人都好奇。

        舒嫔便问身边的掌事宦官:“出什么事了?”

        掌事宦官自是一五一十地回了皇后的叮嘱。舒嫔听罢,皱了皱眉:“皇上素来行事清明,原也不像会让妃嫔干政的人。再说,佳嫔这才伴驾几天,竟就有这样的议论飘出来,宫里的谣言真是一刻也止不住。”

        掌事宦官附和了两声,便被舒嫔挥退。仪嫔衔笑:“舒妹妹这话说得在理。皇上行事清明,佳嫔又如何会有机会干政呢?左不过是佳嫔宫女出身,伺候人伺候惯了,闲不住罢了。”

        说至末处,她禁不住地带出嫣然笑音,听来多有些刻薄。殿中同坐几人面色都僵了僵,无人敢贸然接话。仪嫔的眸光蔑然瞟过,最后落在了何美人面上:“美人一贯是最会说话的,今儿怎的比昭仪妹妹话还少了?”

        何美人顿显局促,手指在衣袖里相互拧着,垂首悻悻道:“臣妾虽也是宫女出身……却比不得佳嫔娘娘从前在御前当差,不敢妄议佳嫔娘娘的事。”

        仪嫔不禁觉得没趣,轻轻一哂,也不再多言。

        如此话不投机,众人不过多时就从舒嫔的启德宫散了,殿门处一小宦官默不作声地跟着出去,小半刻的工夫,带了个宫女朝葳蕤宫去。

        “仪嫔娘娘万安。”入了寝殿,榴锦俯身叩拜。

        仪嫔正自更衣,她伸展着双臂,两名宫女一齐将她身上华贵的长袄褪下来。听到问安,她也并未叫榴锦叫起,只问:“你是怎么回事?本宫让你去唐昭仪处掌事,方才掌事的出去听训,去的却不是你。”

        “……娘娘恕罪。”榴锦磕了个头,仪嫔黛眉轻挑:“怎么的,如今掌事的不是你了?你犯了什么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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