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起,他就变得有些奇怪。料理政务时,常觉得有些奏章曾经看过,未及看完便知当如何料理。还有些时候,他会恍惚中觉得自己已处理过奏本所言之事,但处理得不尽人意,便可细细地再想一遍,料理得更为周全。

        他是皇帝,能对政务这般信手拈来自是好的。可除此之外还有些转变,让他苦不堪言。

        这月余里,他时时会梦到一个人,梦到一个女子。

        最初的时候,他梦到她在凉亭中听雨。他途经凉亭,看到她清秀的背影,觉得心旷神怡。

        不知为何,虽然只是一道背影,他却着了迷。他想上前与她说话,心底却又有一股没由来的顾虑,让他望而却步。

        在那场梦里,他就这样一直站到了最后。看着雨、看着她,直到醒来。

        而后,他又一次次地梦到了她。

        他梦到她给他端茶、为他研墨,坐在他身边小歇。但梦境混乱,他的目光也不受控制,常常只看到她伸过来的手、看到她腰身与背影,却就是没看见过她的脸。

        足足过了大半个月,他才梦到一次与她闲谈,听她提起她是元章四年进的宫,又恍惚里听到自己唤她“阿鸾”。

        阿鸾。

        这两个字像魔咒一样扎进了他的心。当时正值大选,他却因知道她是宫女,连殿选都想免了,最后是皇后做主留了两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