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田地你不种,那我和你爹帮着种,外头再好,你们总归是要回来的?对不,等你们回来过日子,没有田地,你们吃啥?喝啥?这不像话啊,周家往上数九代都没这样的!”

        可周老三能听王金秀的吗?他从小到大是听够了,现在只想听自己的,而且成了亲有媳妇儿撑腰,更是啥都不怕,不过脸上还是笑嘻嘻,“娘,我们都分家了,分家时你和爹不是说过,我们自己过小日子,你不管了吗?”

        王金秀一愣,理是这个理,但她咋能不管嘛,要这话是老大或者老二说的,她早就一拳过去了,得亏她疼爱周老三,才没有立刻发作。

        “娘,我开个玩笑,你别当真,我不是三岁小孩了,我这把地租出去,又不是卖,要是我回周村了,再把地要回来就是,至于你和爹帮我们种,那更是不妥当,你们年纪不小了,腰腿都不大好,种一份地已经很吃力,再帮我们,那不得累垮了?我和吉祥可舍不得!”

        “我和吉祥在外头辛苦挣钱,不就是想孝敬你们嘛?你放心,就是把地租出去,每回收粮食给我们一二百斤粮做租子,这比叫铁牛照看好多了,要是托付给他,秋天地里能打几粒粮?对不?”

        周老三苦口婆心,把这道理掰开了揉碎了给王金秀和周虎生说了好几遍,最后靠着那张哄人的嘴,把王金秀磨得没了脾气,“行,吉祥你咋看?”

        吉祥早就和周老三通了气,是两口子想好了周老三才开口的,她当然支持周老三的主意了,“娘,我都听他的。”

        得了,两口子是吃了秤砣铁心,王金秀还能说啥,“你们爱咋办咋办吧,我不拦着了。”

        至于周虎生,吧嗒吧嗒抽着旱烟没吱声,王金秀没意见,他就没意见。

        “娘,我和吉祥把糖块给大伯二伯他们送去,你们早些睡吧。”周老三说服了爹娘,领着吉祥出去了。他们送糖块是一个原因,另外一层是想找周大伯的儿子周春君商量事儿。

        “春军哥,春军哥,你们睡了不?我是老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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