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千岁字体潇洒恣意,酣畅淋漓,虽然是草体也有狂草和潦草的区别。这个字,在形不在意,明显是临摹还没有临摹像的。”

        一通好夸,尽数向着殷千岁殷北离。

        门口外,一双正要迈进的锦靴停驻在了原地。

        唐百衣继续夸道,“殷千岁字如其人,狂妄又傲气,更不会在一个劣质到不行的仿瓶上题字。他为人高冷,性子里更是揉不得沙子,怎么会犯这等显而易见的错误?”

        众人纷纷拿眼去瞅陶瓷碎片内侧的浆料,好像确实有剥离的不均匀感。若说这月牙白陶瓶是上品陶器实在是牵强的很,就连景德镇街边的陶艺品都比它强。

        门外,树枝阴影中,一人勾起嘴角。

        梁柳一见唐百衣说的有模有样,冷不防从地上跃起,作势就要抢,“胡说!你别血口喷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唐百衣努了努上座,“沐家老爷素来喜欢字画,涉猎各种领域,这方便自然避不过他老人家的慧眼。老爷早就瞧出来了,不过给你面子。殷千岁的字画那可是响当当的名号,怎么可能八十两就能买到?就算是高仿也不止这点钱。”

        一句话,不仅仅踩了梁柳一脚,更是把沐家老爷高高抬起,给他了一个台阶下,他老眼昏花刚才还果真没看清。

        自己在红衣阁里,曾经和那神秘的玄衣男子坐在一处,亲眼看见他写下的狂草被众人称为“殷千岁的真迹”。高仿的狂草都这么邪肆恣意,更何况是原字呢,定然不是这等普通潦草字可以比的。

        贺寿礼如果送了假货,那可就,非常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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