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寒霁没有叙旧的心思,他直截了当:人在哪里?

        刚走。

        哪里?

        也许是北道吧。刚走不久。她有问必答,很珍惜性命。

        钟寒霁静静盯着她一会儿,他很不痛快。这种复杂的心情他不知道从何而来。在第一次知道私生女的存在,甚至她的母亲起了与他对照的名字,觊觎着名正言顺。他并不在意。

        只有这一次,他看到报道上的照片,就像是被谁在心里放了一只怒火的怪兽,压不下去,放不出来,只把他烧得煎熬。

        钟寒霁不想再想下去,他转身欲走。

        别去了。钟晚霖凉凉地开口,这是她难得一次的好心。

        钟寒霁没有理会,依旧接着往北边走了。黑色的外套背影看起来像一只黑色的鸟,在西方的寓言里,似乎像是不太妙的预示。

        钟晚霖慢悠悠地想,她得早点回国去了。不然等到钟寒霁知道了一切,看他方才的眼神,她怕父亲都护不住她。她是很惜命的。

        钟寒霁在南边找了半天,半个地面被他命人翻来覆去地找。没翻到人。他感觉到一个骗局在酝酿,要酿成沉甸甸的乌云骤然砸他一个措手不及。一种叫做害怕的情绪短暂性在怒火里占了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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