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安奶奶的眼睛,她就交给好友了。
安奶奶被蒋深带着进了门,邹严寒走上前将她扶了过来,安置在沙发里,将想好的措词说给她听:“奶奶,我请了一个医生,给你检查一下身体,一会儿她问什么,你就根据实则情况回答她,可以吗?”
安奶奶黑黢黢的眼睛望向邹严寒,她看不见,可她听得见。
听见邹严寒的声音,她那双黑黢黢的眼睛堪堪正正,对上邹严寒的眼睛。
那几天邹严寒跟她共住一室,她除了吃饭的时候出来外,其他时间都不出来,吃饭的时候也低着头,由安可儿喂着,他从没有与她正面四目相对过。
今天这么一对,邹严寒倒是明白了蒋深说的那句‘安奶奶给人很可怕的感觉’是什么感觉了。
似乎被一股寒冷的黑夜笼罩。
邹严寒默默地抿了一下唇,安奶奶笑着说:“不用了,谢谢邹先生,您出手帮了我孙女,如今又为我这个老婆子奔劳,实在非常感谢,但是……”
她顿下来,长久之后才说一句:“人总要在身上留些伤疤,才知道自己曾经活过。我这样很好,我的病我知道,我向来能控制,上一回是听到安安的右手受伤了,一时没控制住,但我不需要医生,也不需要别人为我看病。”
她扶着沙发站起来,刚走过一遍,这会儿她已经不需要人的搀扶,可以走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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