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一睁眼,发现太子正坐在床边,眼眶一热,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扑簌扑簌往下掉。
侍女拿出手帕想为她擦泪,却被晏洛谦阻止了,他接过手帕,让侍女退下去,自己亲自给她擦拭。
“殿下……”贾流苏的眼泪越擦越多。
“还疼吗?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呢?”晏洛谦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没有将贾庸也晕倒的事情告诉贾流苏。
贾流苏白皙的脖颈被白绫勒出了好几条红印,乍然一看觉得触目惊心,晏洛谦的愧疚之心就更甚。
贾流苏挣扎着要坐起来,她声音嘶哑,眼眶通红,脸色依旧坚决,“殿下,臣妾昨天仔细想了想,恐怕守宫砂那件事怕是瞒不住了,要是陛下知晓定然会告知祖父,祖父一生秉公无私,万一因为臣妾不受宠这件事闹得陛下难堪,殿下颜面无存,流苏才万死难辞其咎,倒不如……”
她说到此处,眼泪流得更猛了,抽泣哽咽到几乎说不出话来,“倒不如,臣妾一了百了,保全皇家声誉。”
晏洛谦闻言大惊,他万万没想到贾流苏竟然设身处地想到了这么多,竟和父皇的想法不谋而合。
父皇是让自己休了贾流苏,他同样知道,在这名流云集的京城,先不说贾庸会不会拼了老命来弹劾他这个太子,恐怕自己即便能休贾流苏,贾流苏只怕会受尽万般白眼,她素来心高气傲,又怎么会受此大辱,一条白绫了结余生竟是她唯一的出路。
倒春寒的天气里,晏洛谦竟平白地激出一身冷汗来。
也让他从浑浑噩噩的清醒过来。
现如今再重新审视贾流苏,他竟不得不佩服父皇的眼光,这样一个识大体的女子,做他的太子妃的确是绰绰有余。
晏洛谦在她面前竟有些无所适从了,只觉得自己平日里太过自我,竟从未为她考虑过半分,谁曾想自己真正有难的时候,反倒是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挺身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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