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星流连忙像安抚小猫儿似的帮她顺毛,拍了拍她的肩膀又揉了两下,哄道:“慢些说,慢些说……”

        他差不多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这是顾野设的局?”

        “是,我找到了。”梁鸢说,“你们刚才不在,我偷偷去徐淮房间找过了——从出发到现在,他一直都事无巨细地同京畿那边联系。起先我并不知道是谁,但是我看见信上的纹章,立刻想起你在京中办公务时也常见到——那个苍狼纹样,不就是顾野的徽识么!”

        她记性好,过目不忘,将看过的书信内容逐字逐句复述给他听,不等念完,霍星流的脸色完全变了,打断她道:“我知道了。”顿了顿,视线移向地面,那里有从窗口落下来的阳光,睫羽被晒出了近乎金色,“……是我失策。”

        “不,这怎么会是你的问题。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可能想到会有人拿这种重要的事情当做测试。也只有顾野那种多疑又自负的人会做得出了!你猜不到蠢货的心思,再正常不过。”

        梁鸢见他有些迟钝,再次扑进他的怀里,收拢双臂,紧紧地抱住他,“霍星流,我觉得是上天注定我们会在一起。我与你,便是天下最合适、最般配!这就是天意!天意也不让我们甘为人臣。”

        霍星流这才笑了,同样收住她腰间的手臂,将她牢牢搂在怀里。心中无限感慨,却表达不出其中之一。最后只能温柔地扶着她的长发,“我的卿卿,真好。”

        “你放心。我去得时候很小心,徐淮这人心思缜密,在藏信的地方夹了一根头发。我之后原封不动的收好放回去了,他不会也不可能发现。只要你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好好地向顾野表一表你的赤子心。”

        霍星流看着她,感慨良多,“我十七岁时,不见得有你果毅机敏。”

        梁鸢得意地眉梢一挑,“自然了。我又不会永远是孩子。”又肃了肃神情,同他说道,“我想过了。虽说我是女子,多有不便,可是有些事情,只有女子才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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