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真的懒得来了,但是想着打发时间,才过来的。不信你问绿玉——再者说了,你觉得我是那种喜欢谈情说爱的人么?若真对你不起,你便该是在床上捉奸了。”

        她理直气壮,说完了愈发觉得委屈,“反正我该说的都说了,你爱信不信。再要生气,你将我一剑刺死好了。”

        甚至冲他扬起了颈子。

        这一扬,便露出那时的剑伤。其实霍星流从不是心慈手软的人,当时那一剑就是下了杀心,所以后来不论怎么养,涂多少药,到底落了一道淡淡的疤痕。远了倒也看不见,近看却十分显眼,是一道狰狞的,原不该出现在这一寸柔美肌肤上的丑陋疤痕。

        梁鸢并不是有心,她早不记得这事了,倒是霍星流触景生情,叁丈高的火气灭了大半,只是无奈的道:“在你心里,我便只是动不动就要杀你的人?”

        梁鸢气焰嚣张起来,呛回去:“在你心里,我就是个动不动就对你不起的小妖女!对吧,你们全都说我是妖女!说我对你下了蛊,说我迷惑你,害你!明明是你管着我这个那个!明明都是你做的,偏偏都说是我错了!是是是,全是我错了!”

        “……我没有。”在不讲道理这方面,霍星流实在不是她的对手,“小狸,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这样来又是什么意思?你不就是等着来捉奸吗?你不就是觉得我一定是对你不起了吗。你但凡有一点点信我,为什么不直接回去先问我?”

        她愈说愈得理,“是,我是骗过你。但是到现在为止,我还有哪一样是瞒着你的吗?我是不是骗你,你不是一眼就看出来了?为什么偏要这样,你当我是什么——是你不听话的小宠物,偷摸着逃出了笼子,你应当大庭广众地将我拎回去,叫所有人都看着,要杀一杀我的威风,要像训俘虏、训马、训狗一样训我。难道不是?”

        “……”

        霍星流哑口无言。

        他不得不承认她说的都对,这是他天性中的强势蛮横,对她的作为并没有仔细思量过,只是想做就做了。被这样掰开了揉碎了一说,便显得尤其自私狂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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